三个苹果的故事一千零一夜故事全集(9)

李婷 1172分享

  屠夫朝白帝仑丁挥了挥斧头。白帝仑丁凑上去前看秤,果然是八斤二两,但这不能让白帝仑丁信服,他决定找一个公平公正的地方复秤,他就不信屠夫会那么好心白白送他一块牛骨头。

  白帝仑丁提起那八斤牛肉就往回走,但屠夫不让他走,原因是屠夫现在改变主意了,他不想将那二两牛肉骨头白白送给白帝仑丁,他要剁下那二两骨头。

  白帝仑丁当然不同意屠夫再碰那八斤已经花掉他十几个金币的牛肉,原因是屠夫在剁牛骨头的时候,一定会顺便割掉一两块牛肉,这样的话,缺斤少两是避免不了的,他不想冒这个险。

  一个要剁下那二两牛骨头,另一个害怕在剁牛骨头的过程缺斤少两,两个人就这个问题争执了起来。

  这时有个爱管闲事的老太婆加入他们这没完没了的行列。老太婆挎着一个装满菜的菜篮子站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她说她年纪大,过的桥比他们两个年轻人走过的路还要多,她有责任主持公道。

  白帝仑丁和屠夫都非常欢迎老太太主持公道。老太太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出来听听。”

  白帝仑丁和屠夫都抢着要说,老太太看不下去了,她命令他们闭嘴,然后飞快地打量了一下白帝仑丁和屠夫,最后她把信任的目光停放在白帝仑丁的身上。白帝仑丁非常高兴地把事情告诉了老太太。

  “拿出来!”老太太把手伸向白帝仑丁。

  “什么?”白帝仑丁大惑不解。

  “牛肉,八斤牛肉啊!”

  “哦!牛肉!”

  “你买来时多重?”

  “八斤,但屠夫称出了八斤二两的重量。”

  “嗯,我看没有八斤二两。”老太太先后用左手和右手掂量了三次。

  “多重?”白帝仑丁和屠夫很关心地问道。

  “只有八斤一两二。”老太太又用右手很认真地掂量了一次。

  “不可能,不可能,难道你的手比秤还准吗?”屠夫不能接受牛肉少了一些的残酷事实。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在这个菜场买菜买了几十年了,你打听打听我蒙骗过谁?”老太太很生气屠夫蔑视她。

  “好,我倒霉,我认栽了,行了吧?但这多出来的牛骨头我还是要剁下来啊。”屠夫不无得意地再次借骨头发难。

  “这不是问题,骨头你尽管剁好了,等下我会再称一下的,要是缺斤少两的,你可要负责任。”老太太索性将这件本来与自己无关的事情管到底。

  “但是,他在剁骨头的时候会剁去一些肉的。”白帝仑丁提醒了上年纪的老太婆。

  “你别管那么多,一切有我!”老太太毫不客气地将白帝仑丁赶到了一边,好像这八斤牛肉的买主不是白帝仑丁,而是她。

  那块害得三个本来就没有关系的人搅混成了一团,牛肉骨头被屠夫用斧头三两下就剁了下来,老太太伸手掂量了一番,少一两,屠夫另外从一块牛肉上割出了一两补上。老太太没问交了钱没有,就将牛肉扔进了她那本来就很重的菜篮子里,头也不回就朝前走。

  白帝仑丁迅速地追上了老太太,展开双手,挡住了老太太的去路。

  “干什么,打劫吗?”老太太很不喜欢白帝仑丁在她面前所做的动作。

  “你误会了,我必须要回我的肉。”白帝仑丁陪着笑脸。

  “你的肉不是长在你身上吗?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不,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你篮子上面的那八斤牛肉是我买的,还记得吗?我刚刚还因为那块多出来的牛骨头和屠夫吵了一架呢!还记得吗,老太太?”

  “哦,我记起来了,对,对,是有那么一回事。”老太太终于弄明白了,她补充了一两句关于她记忆不好的客套话。

  “感谢你的帮忙,为我讨回了公道。”白帝仑丁很诚恳地向老太太表达谢意。

  “是吗?我帮了你的忙了吗?那我就不客气了。”老太太把牛肉重新从她那只原本就很重的篮子里恋恋不舍地拿了出来,在把八斤牛肉交还给白帝仑丁之前,老太太截留了一块只有一两重的牛肉,她快速地把它藏进了篮底,白帝仑丁忍气吞声地收回了他剩下的那七斤九两的牛肉。

  老太太在和白帝仑丁分别的时候又问了一句:“付钱了吗?”

  “什么?”白帝仑丁吃了哑巴亏,心里很不舒服。

  “牛肉,我买的牛肉。”老太太急问白帝仑丁。

  “我买的早就付了钱,你买的我就不知道了。”

  “没有人看到我没有付买一两牛肉的钱吧?”老太太眯着眼睛问。

  “我不知道,别人的事我不管。”

  “我也是,我也不爱管别人的事。”老太太心满意足地走了,白帝仑丁少了一两牛肉像感觉自己身上的肉掉了一两似的,他一路上闷闷不乐。

  店主精明得很,他不相信白帝仑丁带回八斤羊肉和七斤九两牛肉,他说他如果称出少于这个数目的话,就要割白帝仑丁的肉补上。白帝仑丁劝店主别冲动,先把生意做好再说。店主拿起自家的秤秤出羊肉少三两多,牛肉只有七斤八两,白帝仑丁吓了一大跳,他抢过店主的秤自己秤了起来,果真是羊肉少了三两多,牛肉也不够斤数。

  “你看着办吧,你有两种选择,第一割你的肉,第二付钱补偿。”店主手中的斧头重重地砍在案板上,那七斤多的羊肉和七斤多的牛肉都被震起了老高。

  “你也看到了,我在大马士革人生地不熟的,又没有亲戚朋友,我身上的钱都花光了,我实在没有法子啊!”

  店主不理睬白帝仑丁,他抓过白帝仑丁的双手,撩起衣服举起血淋淋的斧头就朝手臂砍去。

  就在这时,店门口传来一声“住手!”一个年轻健壮的小伙子走进了店里。白帝仑丁回头一看,正是那个前两天和自己一起吃面条的年轻人。

  “不就是八斤羊肉,八斤牛肉吗?钱我来付,放开我的朋友。”年轻人把一袋金币扔给了店主。

  当白帝仑丁重新坐回到前两天一起吃面条的饭桌上时,想起自己的遭遇忍不住热泪盈眶。

  “哭什么,今天我请你吃面,吃最好的面。”那个好心的年轻小伙子大方地说。

  “不是,你不知道我的遭遇,就短短一天的时间,我被八斤羊肉和八斤牛肉差点给活活折磨死了。你说我连死牛死羊都不如,我不如早死掉算了。”白帝仑丁萎靡不振起来。

  “你这点小苦难算什么,你怎么不问问我的经历呢?如果你听了我的故事不流泪的话,那就证明你的遭遇确实比我悲惨。怎么样,有兴趣听听吗?”

  “你帮了我的忙,我没有理由不听你讲的故事。”那个年轻人首先自我介绍了一下,他说他叫尔基朴,从小没有父亲,生活上一直很不好,所以他也是一个得不到幸福的人。

  说到这里,白帝仑丁叫尔基朴打住,希望尔基朴捡重要的说。

  尔基朴不好意思地朝白帝仑丁笑了笑,然后说:“对不起,我不会再说废话了。”

  尔基朴讲了前两天从这间饭馆吃面条后的经历。

  ●尔基朴的遭遇

  由于吃多了辣油的缘故,尔基朴后面发生的事情都被白帝仑丁说中了。那天,尔基朴吃完面走出店门一直向大街上走去,刚走出十来步,他突然有了要大便的欲望,他慌不择路地躲进了一条长满蒿草的巷子,确信没人会到这儿来,于是他便放心地脱下裤子安心的大便。

  尔基朴以为这次大便容易对付,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蹲了半个时辰都不见有半截粪便从肛门里掉下来,他的双脚开始麻木起来,这并不是说他对自己失去了信心,他耐心地强逼着自己再蹲一段时间。就在这个时候,尔基朴想起刚刚和他在一起吃面条的那个精神并不振作的中年人,他越想越觉得惭愧,如果自己早听从那个好心的中年人的劝告,自己就不会在这里很痛苦地拉屎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尔基朴不但没有解决大便问题,而且连小便问题也没有解决。因为几勺辣油而毁坏了自己的内分泌系统,这是尔基朴怎么都想不明白的事情。越想不通他就越感到恐惧。恐惧的人儿提上裤子,决定去医生那里寻求帮助。

  “这种病症已经有多长时间啦?”医生由于人参、龟鳖等补品吃得太多的原因,整个人看起来像一个和蔼可爱的人。

  “一年多啦!”尔基朴对医生很不满意,哪有问病人时闭目养神的。因为看不惯医生的态度,所以,尔基朴故意把症状说得很严重,以引起他的重视。

  听说尔基朴有一年多的病史,那个医生才重视起来,他为尔基朴检查了身体,但惟一没有检查的地方就是尔基朴拉不出屎的臭肛门。

  “虽然你一年没拉屎,但是你的身体仍然很健康,这说明你根本不需要治疗。”医生如实地说。

  “但是我拉不拉出屎。”尔基朴不放心地说。

  “不拉屎没关系,你不知道世上还有不吃饭的人呢。不吃饭的人都活得好好的,你一个不拉屎的人就更有理由好好活下去。你别把这件不拉屎的事情放在心上,你要知道,不拉屎不是你的错,而是屎的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回去吧。”医生坚决地闭上眼睛,立刻就进入睡眠状态。

  “哇,你是个医生呀,就是兽医也不能这么糊弄我,对吧?”

  “没错啦,你是你,就算是条拉不出屎的狗也不能这么编瞎话呀。喏,你跟我说实话,这种情况到底有多长时间啦?”

  “什么情况?”

  “便秘,也就是拉不出屎,到底多长时间啦?”

  “两天吧!”

  “那就对了嘛。说实话了,我就可以帮助你不是?不过,你的症状很轻,才两天,没事的,回去多喝点水,或者吃点蜂蜜。还有,少吃点刺激性的食物,最好别吃,懂吗?”

  “但是现在我很痛苦,所以希望尽快解决。”

  “哦,真主,痛苦我可不管,我只管你的病,懂不懂?那这样吧,我给你点药,‘一丸通’怎么样?”

  “一丸下去马上就能通吗?”

  “这我可不能担保,一丸不通就再来一丸。”

  “两丸下去还是不通怎么办?”

  “你这个病人怎么这么难缠?”

  “我不难缠,只是有点着急而已。”

  “好吧,没见过你这种人,给你安排个小手术,总算满意了吧!没有更快的啦!”

  “不麻烦吧?”

  “不麻烦,一刀就解决你的痛苦了。”

  “那我不干,这病我不想治了。”

  “哇,到这会儿由不得你了,你不愿意,我这把刀更不愿意呢!”

  尔基朴见势不妙,拔腿就往外跑,但这没用。也就是几秒钟的工夫,尔基朴又重新乖乖地坐在医生的面前。

  手术完后,医生不无得意地问尔基朴现在感觉怎么样?尔基朴拉长着脸一声不吭地坐在那张血淋淋的手术台上。

  “到底怎么样嘛?你不说话,那我就重新来。”医生迫切想知道自己疏通肛门的医术达到什么水平了,因为这门技艺他好久没用过了。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尔基朴冷冷地回答。

  “那我可真看了,真看了。”

  “看吧,看吧,只要你不后悔。”医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尔基朴的裤子脱下来,说时迟那时快,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医生被一阵从尔基朴肛门喷射出来的气浪轰出室外。

  尔基朴非常满意地舒了一口气,拍了拍双手,将裤子系好,步伐坚定地走出了医生的家。

  ●幸福美满的一家人

  听完尔基朴深情讲述的遭遇,白帝仑丁流泪了。尔基朴替白帝仑丁擦干眼泪,说道:“朋友,你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告诉我你的名字,我要一辈子记住你。”

  白帝仑丁摇摇头,叹息说道:“我看你不像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你的家庭一定很显贵吧?”

  尔基朴苦笑了一下,说:“即使有一个显赫的家族又有什么作用呢,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呢?”

  白帝仑丁惊讶一下,然后问道:“真有这种事情吗?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尔基朴勃然大怒道:“拿自己的亲生父亲来当笑料,这是人做的事情吗?你太小看我了。”

  白帝仑丁费了好大劲儿才劝住了尔基朴,希望他能原谅他的冒犯和无礼。尔基朴喝了一杯酒,才压住火气,他见白帝仑丁不停地向自己赔礼道歉,而且还是那么诚恳,刚才的事情他也不想再提起,毕竟是痛心的事情。

  “好了,我们也不说那么多伤心的事情了,这样只会越说越伤心。”尔基朴喝了一杯酒,给白帝仑丁倒了一杯酒,很诚恳地请他喝。白帝仑丁非常爽快,一口饮尽。

  “哦,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大名呢!”尔基朴提醒白帝仑丁。

  “我的名字卑贱得很,不值一提。”白帝仑丁推辞了。

  “你这么说太不够朋友了。如果你当我是朋友的话就说,否则就算了。”尔基朴不悦地说。

  “你当然是我的好朋友了,但是我的名字真是不值一提啊!”白帝仑丁感到很为难。

  “但说无妨。”尔基朴不让白帝仑丁喘气。

  “好吧,我叫白帝仑丁,可以了吧?”白帝仑丁的脸红起来,感到不好意思。

  “什么?你再说一遍?”尔基朴“霍”地站起来,右手紧紧地捉住白帝仑丁的手,生怕他一会儿就不见。

  “白……白帝……,白帝仑丁。”白帝仑丁被尔基朴的举措吓坏了,差点把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

  尔基朴“扑嗵”一声就跪在白帝仑丁的面前失声痛哭起来:“你就是我千辛万苦,到处找也找不着的父亲啊!父亲啊,我是你的儿子尔基朴啊!”

  白帝仑丁完全懵了,他接受不了突然有一个年轻人喊他父亲。他扶起尔基朴叫他有话好好说,别急,一急就什么事情都搞不清楚了。

  于是尔基朴就把自己的身世全部说出来。当尔基朴说到外祖父沙姆斯丁和母亲塞玉黛时,白帝仑丁已经泪流满面了。

  尔基朴拉着父亲白帝仑丁的手就往他所居住的旅馆跑。尔基朴的外祖父沙姆斯丁抱住女婿白帝仑丁久久不肯放开。

  沙姆斯丁带着白帝仑丁父子重归故国。国王亲自召见了白帝仑丁,还封了一个大官给他。白帝仑丁非常感激国王的大恩大德。

  美丽的塞玉黛终于等回来她心爱的丈夫,一去十五年,塞玉黛忠贞的心还是丝毫没有改变,在沙姆斯丁的提议下,他们重新举行了一次婚礼,国王亲自主持婚礼。

  白帝仑丁把自己关在家里专心致志地读书习武。半年后,他成了一个文武全才的人。经宰相沙姆斯丁的引荐,国王更加器重他。白帝仑丁凭借自己的才识,得到国王的重赏,国王当着众多臣子的面,亲口允诺,沙姆斯丁宰相告老还乡之后,将让白帝仑丁接任宰相。

  后来白帝仑丁还找回了跟他失散多年的母亲,把他父亲的坟墓迁了回来。沙姆斯丁、白帝仑丁的母亲、白帝仑丁、塞玉黛以及尔基朴他们这一家人生活得非常美满,尔基朴在父亲白帝仑丁的教导下,后来也成了宰相。

  国王拉施德听了加法尔绘声绘色讲的故事,非常诧异,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种怪事,他要加法尔把这个极具传奇色彩的故事好好地记录下来。国王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被这个故事深深地打动了。

  几天后,加法尔把故事记录下来,交给国王。国王看了很满意,立刻命令将其印刷出来,广为传发,教育后人。国王还下令大赦天下,大开国库,救济那些生活贫困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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