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花》读书笔记:另一种“红与黑”

嘉馨 1172分享

  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的《极花》的封面,以黑色作为底色,像极了这困住千千万万像胡蝶这样的女子的窑洞。笔者在阅读了《极花》这本书后有什么思考和体会呢?一起来看看吧!

  “屈辱,愤怒,痛苦,无奈使我在刻下第一百七十八条道儿时,因为用力太狠,右手食指的指甲裂了,流出一点血来,我把血抹在了美女图上。”

  这是《极花》整部小说里,最令我印象深刻的一幕:在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昏天暗地”的空间里,凭借着一点微弱的光亮,却看见黑色的墙上抹着的一条条红色血痕,黑就黑得令人绝望,红也红得格外刺眼,如果司汤达的《红与黑》写得也如此直观,我想我当时可能会多读几遍。

  我很喜欢最近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的《极花》的封面,以黑色作为底色,像极了这困住千千万万像胡蝶这样的女子的窑洞,而粉红色的标题,像有着近乎毒药功能的血葱,也像一只要往洞外飞的蝴蝶最后留下的一滩血。血留在墙上,人则被永远地困在洞中,或许是作为贩卖接口的窑洞,也许是无数我们走不出困境,总之,洞总在,洞口也有,但在大多数命运中,这真的只不过是无边黑暗中的一点殷红的光亮,它即使能给你片刻希望,也是惨淡而无望的。

  贾平凹还是保持着他一贯以来对古典文学传统的主题化和虚化处理,从主角“胡蝶”的名字由来就看得出,作者是有意在她的身上,再续“庄周梦蝶”的故事。之前在《废都》里,贾平凹也给主人公起了个比较梦幻的名字,即“庄之蝶”,可见他对这个文化故事既有极度的喜爱,又时时觉得可以在不同时空架构下,赋予它不同的意义。

  在小说的后半段,在胡蝶已经几乎认命时,又给了她一丝希望,最后用她的一个梦来虚化现实与梦境之间的界限,或许胡蝶在梦里即将获救,也或许她的生命已经注定属于那个黑洞般的世界。显然,贾平凹写到后面,无论是他自己还是胡蝶,都已经走到了个体与伦理的悖论,一面是对自由和生命本身的尊重,另一面是她在窑洞中产生的母亲、妻子的新身份,这本就是一个激烈的矛盾点,要做出选择,就一定会使得其中一方的身份全面崩溃。选择继续出逃,就意味着她要完全斩断已经逐渐在她生活中占据位置的家庭;而选择留下,那很有可能她会认命,会麻木,会变成一只再也无力飞舞的蝶。

  有蛮多评论从女性主义等等方面去指责贾平凹及他笔下的胡蝶,但其实我一直很反对用一个理论去套一个故事或故事中的人物。这个社会上,本来就不存在能够斩断一切身份归属,纯纯粹粹做自己的人,作家笔下的这起人口贩卖,除了提醒我们这类生活中仍然暗潮汹涌的黑洞,主要是去揭示困境,客观地面对困境,无论走还是留,当我们具有了某种身份以后,这个抉择本身都已经不是再那么简单。

  黑色具有极其强大的“消化能力”,多么鲜艳的红,终将被其吞没。或者,困境永在,没有任何一种颜色可以永生,因为生活本身就是另一种“红与黑”。

  作者:李昊宸

  公众号:芰荷堂(hsjht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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