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文章探讨：散文教学的一点疑问

　　编者按：我们平常写的作文跟散文有很大的区别，散文是有点类似于小说的，作文却不能这样写。

　　散文教学的一点疑问

　　王荣生教授编了一本书来研究散文教什么。《散文教学教什么》，相信很多语文教师都读过。

　　在文章中，王老师很推崇一种教学方式，那就是学情定起点，体式定终点，中间设计一两个台阶。

　　根据体式来教学是王老师主编的丛书很重要的一个观点。体式的特征，往往也是高考语文的考点。但是体式的特征怎样来界定和判断?就拿散文来说，跟小说相比，它最大的不同是什么?真实。格非曾写过专门的论文来阐释小说的发展过程。其中，他认为虚构在现代小说中变得越来越重要。那么，作为一种与小说并列的文体——散文，真实是不是它必须遵从的原则?在众多的参考资料中，散文都被认为是真实的。可是，在学习作家凸凹《感恩》的一篇散文中，我突然产生了一个疑问，读到文章的最后，我越来越觉得这更像一篇小说。

　　我的疑问是从这一段开始的。

　　“两个老人自然不会想到，他们的种植唤来了一种别样的人情格局——楼宇里的人，每每相见，都要轻声细语地相互问好;阶梯一染飞尘，无须他人提醒，总有人主动打扫;路灯初上，相约散步;亭阁之下，对弈恳谈……一如笑可以传染，善行也一径蔓延开来。”

　　在课堂上，我把这个问题抛出来。我说这篇散文更像小说，同学们能给我找找理由嘛。在启发和点拨下，学生找到了这最后一段话。我提醒他们贴着自我去思考，这一下课堂闹热了起来。学生说感觉有点假。如果是小说，就不存在所谓虚假的问题。但这是散文，假就成了一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根据生活经验，一个学生说，住在小区单元房里，电子门的开启，邻里之间几乎是不会互相帮忙的。“阶梯一染飞尘，无须他人提醒，总有人主动打扫;路灯初上，相约散步;亭阁之下，对弈恳谈”这种事情有点太过美好。另一个学生也根据她自己的生活经验，谈了自己的经历。她说住在小区十年，跟邻里几乎没有什么往来。有一次，有个邻居问她母亲这是谁，再问她是不是读小学啦。

　　这是现实生活与文章的出入和差距。如果是小说，这个疑问自然也就会消失。当然，凸凹的文章给了一个因果关系，邻里变得和谐了，是因为被老人的所作所为感动了。世界这么大，我相信可能真有凸凹写的这种事这种小区。但《感恩》有没有虚构，只有作者自己知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孙绍振老师举了一个例子，他说有次比赛，有一篇获奖散文，一问作者是不是真人真事，结果是虚构的。这一下就麻烦了。我们该如何去赏析似真似假的散文。我这话有逻辑矛盾，虚构的怎么能称为散文呢。所以，考查散文也有个难处，首先得确定这是散文，假如作者有编造的成分，那不得考晕学生。

　　倘若《感恩》没有一点虚构内容，我这种疑问就是多余的。散文要贴作者的生活经验去理解，而不是用自己的经验去替代作者的感悟。

　　作者：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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