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合儿童睡前阅读的故事-蟋蟀的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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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些青青的草丛之中,不注意的话,就会不为人知地隐藏着一个有一定倾斜度的隧道。在这里,即便是下了一场滂沱的暴雨,也会立刻就干了的。下面是5068儿童网小编整理的关于蟋蟀的儿童小故事,供大家阅读和欣赏!

  它的住屋

  在那些青青的草丛之中,不注意的话,就会不为人知地隐藏着一个有一定倾斜度的隧道。在这里,即便是下了一场滂沱的暴雨,也会立刻就干了的。这个隐蔽的隧道,最多不过有九寸深的样子,宽度也就像人的一个手指头那样。隧道按照地形的情况和性质,或是弯曲,或是垂直。差不多如同定律一样,总是要有一叶草把这间住屋半遮掩起来,其作用是很明显的,如同一所罩壁一样,把进出洞穴的孔道遮避在黑暗之中。蟋蟀在出来吃周围的青草的时候,决不会去碰一下这一片草。那微斜的门口,仔细用扫帚打扫干净,收拾得很宽敝。这里就是它们的一座平台,每当四周的事物都很宁静的时候,蟋蟀就会悠闲自在地聚集在这里,开始弹奏它的四弦提琴了。多么温馨的促夏消暑音乐啊!

  屋子的内部并不奢华,有暴露的,但是并不粗糙的墙。房子的住户有很多空闲的时间去修整太粗糙的地方。隧道的底部就是卧室,这里比别的地方修饰的略微精细些,并且宽敞些。大体上说,这是个很简单的住所,非常清洁,也不潮湿,一切都符合卫生标准。从另一方面来说,假如我们考虑到蟋蟀用来掘土的工具十分简单,那么可以说这真是一个伟大的工程了。如果想要知道它是怎样做的,它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大的工程的,我们一定要回溯到蟋蟀刚刚下卵的时候。

  蟋蟀像黑螽斯一样,只把卵产在土里,深约四分之三寸,它把它们排列成群,总数大约有五百到六百个。这卵真是一种惊人的机器。孵化以后,它看起来很像一只灰白色的长瓶子,瓶顶上有一个因而整齐的孔。孔边上有一顶小帽子,像一个盖子一样。去掉盖子的原因,并不是蛴螬在里面不停地冲撞,把盖子弄破了,而是因为有一种环绕着的线──一种抵抗力很弱的线,它自己会自动裂开。

  卵产下两个星期以后,前端出现两个大的蛴螬,是一个呆在襁褓中的蛴螬,穿着紧紧的衣服,还不能完全辨别出来。你应当记得,螽斯也以同样的方法孵化,当它来到地面上时,也一样穿着一件保护身体的紧紧的外衣。蟋蟀和螽斯是同类动物,虽然事实上并不需要,但它也穿着一件同样的制服。螽斯的卵留在地下有八个月之久,它要想从地底下出来必须同已经变硬了的土壤搏斗一番,因此需要一件长衣保护它的长腿。但是蟋蟀整体上比较短粗,而且卵在地下也不过几天,它出来时无非只要穿过粉状的泥土就可以了。用不着和土地相抗挣。因为这些理由,它不需要外衣,于是它就把这件外衣抛弃在后面的壳里了。

  当它脱去襁褓时,蟋蟀的身体差不多完全是灰白色的,它开始和眼前的泥土战斗了。它用它的大腮将一些毫无抵抗力的泥土咬出来,然后把它们打扫在一旁或干脆踢到后面去,它很快就可以在土面上享受着阳光,并冒着和它的同类相冲突的危险开始生活,它是这样弱小的一个可怜虫,还没有跳蚤大呢!

  二十四小时以后,它变成了一个小黑虫,这时它的黑檀色足以和发育完全的蟋蟀相媲美,它全部的灰白色到最后只留下来一条围绕着胸部的白肩带,它身上生有两个黑色的点。在这两点中上面的一点,就在长瓶的头上,你可以看见一条环绕着的,薄薄的、突起的线。壳子将来就在这条线上裂开。因为卵是透明的,我们可以看见这个小动物身上长着的节。现在是应该注意的时候了,特别是在早上的时候。

  好运气是关爱带来的,如果我们不断地到卵旁边去看,我们会得到报酬的。在突起的线的四周,壳的抵抗力会渐渐消失,卵的一端逐渐分裂开,被里面的小动物的头部锥动,它升起来,落在一旁,像小香水瓶的盖子一样,战俘就从瓶子里跳了出来。

  当它出去以后,卵壳还是长形的,光滑、完整、洁白,馆子似的盖子挂在口上的一端。鸡卵破裂,就是小鸡用嘴尖上的小硬瘤撞破的;蟋蟀的卵做得更加巧妙,和象牙盒子相似,能把盖子打开。它的头顶,已经足可以做这件工作了。

  我们上面说过,盖子去掉以后,一个幼小的蟋蟀跳出来,这句话还不十分精确。它是非常灵敏和活泼的,不时用长的而且经常颤动的触须打探四周发生的情况,并且很性急地跑来跳去。当有一天,它长胖了,不能如此放肆了,那才真有些滑稽呢!

  现在我们要看一看母蟋蟀为什么要产下这么多的卵。这是因为多数的小动物是要被处以死刑的。它们常遭到别的动物大量的残忍的大屠杀,特别是小形的灰螅蜴和蚂蚁的杀害。蚂蚁这种讨厌的流寇,常常不留一只蟋蟀在我们的花园里。它一口就能咬住这可怜的小动物,然后狼吞虎咽地将它们吞咽下去。

  唉,这个可恨的恶人,请想想看,我们还将蚂蚁放在比较高级的昆虫当中,还为它写了很多的书,更对它大加赞美。称赞之声,不绝于耳。自然学者对它们很推祟,而且其名誉日益增加。这样看来,动物和人一样,引起人们注意的最绝妙的方法,就是损害别人。

  那些从事十分有益处的清洁工作的甲虫,并不能引来人们的注意与称赞,甚至无人去理睬它们;而吃人血的蚊虫,却是每个人都知道的;同时人们也知道那些带着毒剑,暴躁而又虚夸的黄蜂,以及专做坏事的蚂蚁。后者在我们南方的村庄中,常常会跑到人们的家里面弄坏椽子,而且它们在做这些坏事时,还像品尝无花果一样高兴。

  我花园里的蟋蟀,已经完全被蚂蚁残杀殆尽,这就使得我不得不跑到外面的地方去寻找它们。八月里在落叶下,那里的草还没有完全被太阳晒枯干,我看到幼小的蟋蟀,已经长得比较大了,全身已经都是黑色了,白肩带的痕迹一点也没有存留下来,在这个时期,它的生活是流浪式的,一片枯叶,一块扁石头,已经足够它去应付大千世界中的一些事情了。

  许多从蚂蚁口中逃脱而残生的蟋蟀,现在又作了黄蜂的牺牲品。它们猎取这些旅行者,然后把它们埋在地下。其实只要蟋蟀提前几个星期做好防护工作,它们就没有这种危险了。但是它们从来也没想到过这点,总是死守着旧习惯,仿佛视死如归的样子。

  一直要到十月末,寒气开始袭人时,蟋蟀才开始动手建造自己的巢穴。如果以我们对养在笼子里的蟋蟀的观察来判断,这项工作是很简单的。挖穴并不在裸露的地面上进行,而是常常在莴苣叶──残留下来的食物──掩盖的地点。或者是其它的能代替草叶的东西,似乎为了使它的住宅秘密起见,这些掩盖物是不可缺少的。

  这位矿工用它的前足扒着土地,并用大腮的钳子,咬去较大的石块。我看到它用强有力的后足蹬踏着土地,后腿上长有两排锯齿式的东西。同时,我也看到它清扫尘土将其推到后面,把它倾斜地铺开。这样,就可以知道蟋蟀挖掘巢穴的全部方法了。

  工作开始做的很快。在我笼子里的土中,它钻在下面一呆就是两个小时,而且隔一小会儿,它就会到进出口的地方来。但是它常常是向着后面的,不停地打扫着尘土。如果它感到劳累了,它可以在还没完成的家门口休息一会儿,头朝着外面,触须特别无力地摆动,一副倦怠的样子。不久它又钻进去,用钳子和耙继续劳作。后来,休息的时间渐渐加长,这使我感到有些不耐烦了。

  这项工作最重要的部分已经完成了。洞口已经有两寸多深了,足够满足一时之需。余下的事情,可以慢慢地做,今天做一点,明天再做一点,这个洞可以随天气的变冷和蟋蟀身体的长大而加大加深。如果冬天的天气比较暖和,太阳照射到住宅的门口,仍然还可以看见蟋蟀从洞穴里面抛散出泥土来。在春天尽情享乐的天气里,这住宅的修理工作仍然继续不已。改良和装饰的工作,总是经常地不停歇地在做着,直到主人死去。

  四月的月底,蟋蟀开始唱歌,最初是一种生疏而又羞涩的独唱,不久,就合成在一起形成美妙的奏乐,每块泥土都夸赞它是非常善于演奏动听的音乐的乐者。我乐意将它置于春天的歌唱者之魁首。在我们的荒废了的土地上,在百里香和欧薄荷繁盛的开花时节,百灵鸟如火箭般飞起来,打开喉咙纵情歌唱,将优美的歌声,从天空散布到地上。而呆在下面的蟋蟀,它们也禁不住吸引,放声高歌一曲,以求与相知者相应和。它们的歌声单调而又无艺术感,但它的这种艺术感和它生命复苏的单调喜悦相协调,这是一种警醒的歌颂,为萌芽的种子和初生的叶片所了解、所体味。对于这种二人合奏的乐曲,我们应该判定蟋蟀是优秀中的胜者。它的数目和不间断的音节足以使它当之无愧。百灵鸟的歌声停止以后,在这些田野上,生长着青灰色的欧薄荷,这些在日光下摇摆着芳香的批评家,仍然能够享受到这样朴实的歌唱家的一曲赞美之歌,从而伴它们度过每一刻寂寞的时光。多么有益的伴侣啊!它给大自然以美好的回报。

  它的乐器

  为了科学研究,我们可以很坦率地对蟋蟀说道:“把你的乐器给我们看看。”像各种有价值的东西一样,它是非常简单的。它和螽斯的乐器很相像,根据同样的原理,它不过是一只弓,弓上有一只钩子,以及一种振动膜。右翼鞘遮盖着左翼鞘,差不多完全遮盖着,只除去后面和转折包在体侧的一部分,这种样式和我们原先看到的蚱蜢、螽斯,及其同类相反。蟋蟀是右边的盖着左边的,而蚱蜢等,是左边的盖着右边的。

  两个翼鞘的构造是完全一样的。知道一个也就知道另一个了。它们分别平铺在蟋蟀的身上。在旁边,突然斜下成直角,紧裹在身上,上面还长有细脉。

  如果你把两个翼鞘揭开,然后朝着亮光仔细地留意,你可以看到它是极其淡的淡红色,除去两个连接着的地方以外,前面是一个大的三角形,后面是一个小的椭圆,上面生长有模糊的皱纹,这两个地方就是它的发声器官,这里的皮是透明的,比其它的地方要更加紧密些,只是略带一些烟灰色。

  在前一部分的后端边隙的空隙中有五条或是六条黑色的条纹,看来好像梯子的台阶。它们能互相磨擦,从而增加与下面弓的接触点的数目,以增强其振动。

  在下面,围绕着空隙的两条脉线中的一条,呈肋状。切成钩的样子的就是弓,它长着约一百五十个三角形的齿,整齐得几乎符合几何学的规律。

  这的确可以说是一件非常精致的乐器。弓上的一百五十个齿,嵌在对面翼鞘的梯级里面,使四个发声器同时振动,下面的一对直接摩擦,上面的一对是摆动摩擦的器具,它只用其中的四只发音器就能将音乐传到数百码以外的地方,可以想象这声音是如何的急促啊!

  它的声音可以与蝉的清澈的鸣叫相抗衡,并且没有后者粗糙的声音。比较来说,蟋蟀的叫声要更好一些,这是因为它知道怎样调节它的曲调。蟋蟀的翼鞘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伸出,所以非常开阔。这就形成了制音器,如果把它放低一点,那么就能改变其发出声音的强度。根据它们与蟋蟀柔软的身体接触程度的不同,可以让它一会儿能发出柔和的低声的吟唱,一会儿又发出极高亢的声调。

  蟋蟀身上两个翼盘完全相似,这一点是非常值得注意的。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弓的作用,和四个发音地方的动作。但下面的那一个,即左翼的弓又有什么样的用处呢?它并不被放置在任何东西上,没有东西接触着同样装饰着齿的钩子。它是完全没有用处的,除非能将两部分器具调换一下位置,那下面的可以放到上面去。如果这件事可以办到的话,那么它的器具的功用还是和以前相同,只不过这一次是利用它现在没有用到的那只弓演奏了。下面的胡琴弓变成上面的,但是所演奏出来的调子还是一样的。

  最初我以为蟋蟀是两只弓都是有用的,至少它们中有些是用左面那一只的。但是观察的结果恰恰与我的想象相反。我所观察过的蟋蟀(数目很多)都是右翼鞘盖在左翼鞘上的,没有一只例外。

  我甚至用人为的方法来做这件事情。我非常轻巧地,用我的钳子,使蟋蟀的左翼鞘放在右翼鞘上,决不碰破一点儿皮。只要有一点技巧和耐心,这件事情是容易做到的。事情的各方面都得很好,肩上没有脱落,翼膜也没有皱褶。

  我很希望蟋蟀在这种状态下仍然可以尽情歌唱,但不久我就失望了。它开始回复到原来的状态。我一而再而三地摆弄了好几回,但是蟋蟀的顽固终于还是战胜了我的摆布。

  后来我想这种试验应该在翼鞘还是新的、软的时候进行,即在蛴螬刚刚蜕去皮的时候。我得到刚刚脱化的一只幼虫,在这个时候,它未来的翼和翼鞘形状就像四个极小的薄片,它短小的形状和向着不同方向平铺的样子,使我想到面包师穿的那种短马甲,这蛴螬不久就在我的面前,脱去了这层衣服。

  小蟋蟀的翼鞘一点一点长大,渐渐变大,这时还看不出哪一扇翼鞘盖在上面。后来两边接近了,再过几分钟,右边的马上就要盖到左边的上面去了。于是这时是我加以干涉的时候了。

  我用一根草轻轻地调整其鞘的位置,使左边的翼鞘盖到右边的上面。蟋蟀虽然有些反抗,但是最终我还是成功了。左边的翼鞘稍稍推向前方,虽然只有一点点。于是我放下它,翼鞘逐渐在变换位置的情况下长大。蟋蟀逐渐向左边发展了。我很希望它使用它的家族从未用过的左琴弓来演奏出一曲同样美妙动人的乐曲。

  第三天,它就开始了。先听到几声摩擦的声音,好像机器的齿轮还没有切合好,正在把它调整一样。然后调子开始了,还是它那种固有的音调。

  唉,我过于信任我破坏自然规律的行为了。我以为已造就了一位新式的奏乐师,然而我一无所获。蟋蟀仍然拉它右面的琴弓,而且常常如此拉。它因拼命努力,想把我颠倒放置的翼鞘放在原来的位置,导致肩膀脱臼,现在它已经经过自己的几番努力与挣扎,把本来应该在上面的翼鞘又放回了原来的位置上,应该放在下面的仍放在下面。我想把它做成左手的演奏者的方法是缺乏科学性的。它以它的行动来嘲笑我的做法,最终,它的一生还是以右手琴师的身份度过的。

  乐器已讲得够多了,让我们来欣赏一下它的音乐吧!蟋蟀是在它自家的门口唱歌的,在温暖的阳光下面,从不躲在屋里自的欣赏。翼鞘发出“克利克利”柔和的振动声。音调圆满,非常响亮、明朗而精美,而且延长之处仿佛无休止一样。整个春天寂寞的闲暇就这样消遣过去了。这位隐士最初的歌唱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快乐些。它在歌颂照在它身上的阳光,供给它食物的青草,给它居住的平安隐避之所。它的弓的第一目的,是歌颂它生存的快乐,表达它对大自然恩赐的谢意。

  到了后来,它不再以自我为中心了,它逐渐为它的伴侣而弹奏。但是据实说来,它的这种关心并没收到感谢的回报,因为到后来它和它的伴侣争斗的很凶,除非它逃走,否则它的伴侣会把它弄成残废,甚至将吃掉它一部分的肢体。不过无论如何,它不久总要死的,就是它逃脱了好争斗的伴侣,在六月里它也是要死亡的。听说喜欢听音乐的希腊人常将它养在笼子里,好听它们的歌唱。然而我不信这回事,至少是表示怀疑。第一,它发出的略带烦嚣的声音,如果靠近听久了,耳朵是受不了的,希腊人的听觉恐怕不见得爱听这种粗糙的,来自田野间的音乐吧!

  第二,蝉是不能养在笼子里面的,除非我们连洋橄榄或榛系木一齐都罩在里面。但是只要关一天,就会使这喜欢高飞的昆虫厌倦而死。

  将蟋蟀错误地作为蝉,好像将蝉错误地当作蚱蜢一样,并不是不可能的。如果如此形容蟋蟀,那么是有一定道理的。它被关起来是很快乐的,并不烦恼。它长住在家里的生活使它能够被饲养,它是很容易满足的。只要它每天有莴苣叶子吃,就是关在不及拳头大的笼子里,它也能生活的很快乐,不住地叫。雅典小孩子挂在窗口笼子里养的,不就是它吗?

  布罗温司的小孩子,以及南方各处的小孩子们,都有同样的嗜好。至于在城里,蟋蟀更成为孩子们的珍贵财产了。这种昆虫在主人那里受到各种恩宠,享受到各种美味佳肴。同时,它们也以自己特有的方式来回报好心的主人,为他们不时地唱起乡下的快乐之歌。因此它的死能使全家人都感到悲哀,足可以说明它与人类的关系是多么亲密了。

  我们附近的其它三种蟋蟀,都有同样的乐器,不过细微处稍有一些不同。它们的歌唱在各方面都很像,不过它们身体的大小各有不同。波尔多蟋蟀,有时候到我家厨房的黑暗处来,是蟋蟀一族中最小的,它的歌声也很细微,必须要侧耳静听才能听得见。

  田野里的蟋蟀,在春天有太阳的时候歌唱,在夏天的晚上,我们则听到意大利蟋蟀的声音了。它是个瘦弱的昆虫,颜色十分浅淡,差不多呈白色,似乎和它夜间行动的习惯相吻合。如果你将它放在手指中,你就会怕把它捏扁。它喜欢呆在高高的空气中,在各种灌木里,或者是比较高的草上,很少爬下地面来。在七月到十月这些炎热的夜晚,它甜蜜的歌声,从太阳落山起,继续至半夜也不停止。

  布罗温司的人都熟悉它的歌声,最小的灌木叶下也有它的乐队。很柔和很慢的“格里里,格里里”的声音,加以轻微的颤音,格外有意思。如果没有什么事打扰它,这种声将会一直持续并不改变,但是只要有一点儿声响,它就变成迷人的歌者了。你本来听见它在你面前很靠近的地方,但是忽然你听起来,它已在十五码以外的地方了。但是如果你向着这个声音走过去,它却并不在那里,声音还是从原来的地方传过来的。其实,也并不是这样的。这声音是从左面,还是从后面传来的呢?一个人完全被搞糊涂了,简直辨别不出歌声发出的地点了。

  这种距离不定的幻声,是由两种方法造成的。声音的高低与抑扬,根据下翼鞘被弓压迫的部位而不同,同时,它们也受翼鞘位置的影响。如果要发较高的声音,翼鞘就会抬举得很高;如果要发较低的声音,翼鞘就低下来一点。淡色的蟋蟀会迷惑来捕捉它的人,用它颤动板的边缘压住柔软的身体,以此将来者搞昏。

  在我所知道的昆虫中,没有什么其它的歌声比它更动人、更清晰的了。在八月夜深人静的晚上,可以听到它。我常常俯卧在我哈麻司里迷迭香旁边的草地上,静静地欣赏这种悦耳的音乐。那种感觉真是十分的惬意。

  意大利蟋蟀聚集在我的小花园中,在每一株开着红花的野玫瑰上,都有它的歌颂者,欧薄荷上也有很多。野草莓树、小松树,也都变成了音乐场所。并且它的声音十分清澈,富有美感,特别动人。所以在这个世界中,从每棵小树到每根树枝上,都飘出颂扬生存的快乐之歌。简直就是一曲动物之中的“欢乐颂”!

  高高的在我头顶上,天鹅飞翔于银河之间,而在地面上,围绕着我的,有昆虫快乐的音乐,时起时息。微小的生命,诉说它的快乐,使我忘记了星辰的美景,我已然完全陶醉于动听的音乐世界之中了。那些天眼,向下看着我,静静的,冷冷的,但一点也不能打动我内在的心弦。为什么呢?因为它们缺少一个大的秘密──生命。确实,我们的理智告诉我们:那些被太阳晒热的地方,同我们的一样,不过终究说来,这种信念也等于一种猜想,这不是一件确实无疑的事。

  在你的同伴里,相反的啊,我的蟋蟀,我感到生命的活力,这是我们土地的灵魂,这就是为什么我不看天上的星辰,而将注意力集中于你们的夜歌的原因了。一个活着的微点──最小最小的生命的一粒,它的快乐和痛苦,比无限大的物质,更能引起我的无限兴趣,更让我无比地热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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