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37前我的中高考 - 回忆往事的心情日记(2)

　　1980年7月7日，天不亮，我就和同学们相约结伴而行 。十几个同学一个捎一个，骑着除了车铃不响别的都响的破自行车，兴奋紧张地飞向30里外的秦川五道岘。

　　那年的高考是分大学、中专两次先后分考。大学考语文、政治、数学、物理、化学五门，每门满分是100分;中专是语文、政治、数学、理化四门。那年的录取比例是29：1。

　　早上8:30开始进考场。当我们从家骑车一个多小时走了近30里路赶到县五中，已经8点了，班主任生气嫌我们迟，不高兴地驴着脸，目送我们进了考场。我们还没有进过县中学的教室，心里特别紧张，而且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不知是紧张，还是感冒，我的牙龈发炎了，左边的半个脸红肿了，腮帮子和脖子肿得一样粗。

　　第一场考的是语文。全场30考生，一进考场，我就紧张了，一下子觉得刚刚尿的尿又憋了，浑身发热，牙关打颤。监考的是一个特别刁钻霸道女老师——从进场到收卷，她高昂激越刺耳的提示和训斥就没有停过，我们一边在战战兢兢中答卷，一边聆听着女老师的谆谆教诲。后来据知情人介绍，这位姓王的女老师，是早年支边来甘肃的，老公广东人，县中学的化学权威;她是个虎妞，没有人不怕她的。有几个同学因为她的原因，没有考好，一下场就哭了。

　　我在恐惧中做完了语文卷子。现在还记得那年考了注音，填空，还有解释词语一类的题。我没有填上的空是“囊括”，我没有解释上的词语是“觊觎”，那年的作文是达芬奇“画蛋”。 有几道题印刷不清楚，女老师拿粉笔抄写在黑板上，我们对照着作，当然她的嘴并未因此而歇息。收卷子后我们看到那个尖酸的女老师，很细心的折叠和密封了我们每份试卷右角边小三角内写的准考证号的地方。

　　中午我们几个同学在五中的校园了和老师对了对答案，从学校的锅炉房接了开水，坐在地上喝着开水，吃了从家里带的饼子，下午继续考化学。因为化学课是我的强项，加之适应了一下，稍稍有点经验了，不怎么紧张了。那次我的化学考了97分。

　　下午考完，班主任怕我们回家第二天迟到，没有让我们回家，安排我和同学常学忠住在五道岘的一家姓达的马车店里，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一张床一晚上1块5毛钱，钱是王老师借给我俩的。

　　接下来就稀里糊涂参加完了高考。

　　几天后，回到学校填报志愿那天，很多同学从清华、北大填起，一格不落，哪个学校有名气，就填那个学校，美美的满足和发泄了一下，狠狠过了一把高考填报志愿的瘾，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下午，同学们每人花了7毛6分钱照了一张黑白毕业照。晚上，几个岁数大点胆子大点的同学，召集大家一共凑了3块9毛钱，买了两瓶“绿豆大曲”酒，二三十个男生围在土炉子边上把它喝了，最后醉了十多个，那是我第一次喝酒。同学们有的笑，有的哭，有的闹，有的骂，像是生死诀别，眼睛红肿，情义盖天，一直闹腾到早上3点多，醉了，困了，互相抱着就睡着了。

　　那晚上，老师校长们似乎谁都没有听见我们的哭闹，就连平日里最机警、最严苛的班主任王老师都没有来过问.....

　　别了，37年前我那酸涩凄楚、单纯滑稽的中、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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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公众号】天下女皇

【作者简介】韩本孝，男，生于1963年，兰州市永登县人。中共党员，民盟盟员，中学教师。参编过多部文化书刊，曾出版了个人诗文集《夜雨听蝶》和《呢喃的心灯》，第三部《风痕水印》即将结集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