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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课文八年级上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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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课文八年级上册_八年级课文

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以下就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语文课文八年级上册,一起来看看吧!希望能帮到大家。

语文课文八年级上册

老山界

老山界

陆定一

我们决定要爬一座三十里高的瑶山,地图上叫越城岭,土名叫老山界。

下午才动身,沿着山沟向上走。前面不知道为什么走不动,等了好久才走了几步,又要停下来等。队伍挤得紧紧的,站累了,就在路旁坐下来,等前头喊着“走,走,走”,就站起来再走。满望可以多走一段,可是走不了几次又要停下来。天色晚了,肚子饿了,许多人烦得叫起来,骂起来。我们偷了个空儿,跑到前面去。地势渐渐更加陡起来。我们已经超过自己的纵队,跑到“红星”纵队的尾巴上,恰好在转弯地方发现路旁有一间房子,我们就进去歇一下。

这是一家瑶民,住着母女二人;男人大概是因为听到过队伍,照着习惯,到什么地方去躲起来了。

“大嫂,借你这里歇歇脚儿。”

“请到里边坐。”她带着些惊惶的神情说。队伍还是极迟慢地向前行动。我们就跟瑶民攀谈起来。照我们一路上的经验,不论是谁,不论他们开始怎样怕我们,只要我们对他们说清楚了红军是什么,没有不变忧为喜,同我们十分亲热起来的。今天对瑶民,我们也要试一试。

我们谈到红军,谈到苛捐杂税,谈到广西军阀禁止瑶民信仰自己的宗教,残杀瑶民,谈到她住在这里的生活情形。那女人哭起来了。

她说她原来也有过地,但是汉人把他们从自己的地上赶跑了。现在住到这荒山上来,种人家的地,每年要缴特别重的租。她说:“广西的苛捐杂税对瑶民特别重,广西军阀特别欺侮瑶民。你们红军早些来就好了,我们就不会吃这样的苦了。”

她问我们饿了没有。这一问正问中了我们的心事。她拿出仅有的一点米,放在房中间木头架成的一个灶上煮粥。她对我们道歉,说没有多的米,也没有大锅,要不就多煮些给部队吃。我们给她钱,她不要。好容易来了一个认识的同志,带来一袋米,够吃三天的粮食,虽然明知道前面粮食缺乏,我们还是把这整袋子米送给她。她非常欢喜地接受了。

部队今天非夜里行军不可,她的房子和篱笆都是枯竹编成的,我们生怕有人拆下来当火把点,就写了几条标语,用米汤贴在外面显眼的地方,告知我们的部队不准拆篱笆当火把。我们问了瑶民,知道前面还有竹林,可以砍来作火把,就派人到前面竹林去准备。

粥吃起来十分香甜,因为确是饿了。我们也拿碗盛给瑶民母女吃。打听前面的路程,知道前面有一个地方叫雷公岩,很陡,上山三十里,下山十五里,再前面才是塘坊边。我们现在还没到山脚下呢。

自己的队伍来了,我们饶了些水给大家喝。一路前进,天黑了才到山脚,果然有许多竹林。

满天都是星光,火把也亮起来了。从山脚向上望,只见火把排成许多“之”字形,一直连到天上,跟星光按起来,分不出是火把还是星星。达真是我生平没见过的奇观。

大家都知道这座山是怎样地陡了,不由浑身紧张,前后呼喊起来,都想努一把力,好快些翻过山去。

“不要掉队呀!”

“不要落后做乌龟呀!”

“我们顶着天啦!”

大家听了,哈哈地笑起来。

在“之”字拐的路上一步一步地上去。向上看,火把在头顶上一点点排到天空;向下看,简直是绝壁,火把照着人的脸,就在脚底下。

走了半天,忽然前面又走不动了。传来的话说,前面又有一段路在峭壁上,马爬不上去。又等了一点多钟,传下命令来说,就在这里睡免明天一早登山。

就在这里睡觉?怎么行呢?下去到竹林里睡是不可能的。但就在路上睡么?路只有一尺来宽,半夜里一个翻身不就骨碌下去了么?而且路上的石头又非常不平,睡一晚准会疼死人。

但这是没有办法的,只得裹一条毯子,横着心躺下去。因为实在太疲倦,一会儿就酣然入梦了。

半夜里,忽然醒来,才觉得寒气逼人,刺入肌骨,浑身打着颤。把毯子卷得更紧些把身子蜷起来,还是睡不着。天上闪烁的星星好象黑色幕上缀着的宝石,它跟我们这样地接近哪!黑的山峰象巨人一样矗立在面前。四围的山把这山谷包围得象一口井。上边和下边有几堆火没有熄;冻醒了的同志们围着火堆小声地谈着话。除此以外,就是寂静。耳朵里有不可捉摸的声响,极远的又是极近的,极洪大的又是极细切的,象春蚕在咀嚼桑叶,象野马在平原上奔驰,象山泉在呜咽,象波涛在澎湃。不知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黎明的时候被人推醒,说是准备出发。山下有人送饭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抢了一碗就吃。

又传下命令来,要队伍今天无论如何爬过这座山。因为山路很难走,一路上需要督促前进。我们几个人又停下来,立刻写标语,分配人到山下山上各段去喊口号,演说,帮助病员和运输员。忙了一会,再向前进。

走了不多远,看见昨晚所说的峭壁上的路,也就是所谓雷公岩的,果然陡极了,几乎是九十度的垂直的石梯,只有一尺多宽;旁边就是悬崖,虽然不很深,但也够怕人的。崖下已经聚集了很多马匹,都是昨晚不能过去、要等今天全纵队过完了再过去的。有几匹曾经从崖上跌下来,脚骨都断了。

很小心地过了这个石梯。上面的路虽然还是陡,但并不陡得那么厉害了。一路走,一路检查标语。我渐渐地掉了队,顺便做些鼓动工作。

这很陡的山爬完了。我以为三十里的山就是那么一点;恰巧来了一个瑶民,同他谈谈,知道还差得远,还有二十多里很陡的山。

昨天的晚饭,今天的早饭,都没吃饱。肚子很饿,气力不够,但是必须鼓着勇气前进。一路上,看见以前送上去的标语用完了,就一路写着标语贴。累得走不动的时候,索性在地上躺一会儿。

快要到山顶,我已经落得很远了。许多运输员都走到前头去了,剩下来的是医务人员和掩护部队。医务人员真是辛苦,因为山陡,伤员病员都下了担架走,旁边需要有人搀扶着。医务人员中的女同志们英勇得很,她们还是处处在慰问和帮助伤员病员,一点也不知道疲倦。回头向来路望去,那些小山都成了“矮子”。机关枪声很密,大概是在我们昨天出发的地方,五、八军团正跟敌人开火。远远地还听见敌人飞机的叹息,大概是在叹息自己的命运:为什么不到抗日的战线上去显显身手呢?

到了山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我忽然想起:将来要在这里立个纪念碑,写上某年某月某日,红军北上抗日,路过此处。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坐在山顶上休息一会。回头看队伍,没有团过山的只有不多的几个人了。我们完成了任务,把一个坚强的意志灌输到整个纵队每个人心中,饥饿,疲劳甚至受伤的痛苦都被这个意志克服了。难翻的老山界被我们这样笨重的队伍战胜了。

下山十五里,也是很倾斜的。我们一口气儿跑下去,跑得真快。路上有几处景致很好,浓密的树林里,银子似的泉水流下山去,清得透底。在每条溪流的旁边,有很多战士们用脸盆、饭盒子、茶缸煮粥吃。我们虽然也很饿,但仍旧一气儿跑下山去,一直到宿营地。

这回翻山使部队开始养成一种新的习惯:那就是用脸盆、饭盒子、茶缸煮饭吃,煮东西吃。这种习惯一直保持了很久。

老山界是我们长征中所过的第一座难走的山。但是我们走过了金沙江、大渡河、雪山、草地以后,才觉得老山界的困难,比起这些地方来,还是小得很。

甜甜的泥土

甜甜的泥土

黄飞

西北风呼啸着,残雪在马路上翻卷。虽已立春了,天还是很冷。

她,倚着学校门口的一棵杨树,一动不动,宛如一座雪雕。

一阵电铃的急响。她黯淡的眼神里,射出热切的光。

一群唱着歌儿的孩子,跨出了校门,没有她的儿子;又一群说说笑笑的孩子,踏上了马路,也没有她的儿子……人影稀疏了,零落了,没有了。

吱呀呀的大铁门,锁住了沉寂的校园。

她一阵晕眩,几乎站立不住,跌跌撞撞地扑过去,双手紧抓铁栏使劲地摇着。

“干什么?”传达室的老头面带愠色走了出来。

“亮!我的小亮!”像喘息,又似哭泣。

“都放学了。”

“知……道……”她目光呆滞地低声喃喃着,无力地垂下脑袋,慢慢松开手,从大襟棉袄口袋里,掏出一包裹得很紧的、还带着体温的糖:“大伯,麻烦……给孩子。”

“叫什么?”

“王小亮。”

“几年级几班?”

“今天,刚过,八个生日。”

“我是问几年级几班!”老头显然有点不耐烦了。

“哦……大概……”她又惶然地摇摇头。

老头奇怪地打量着这神经质的女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回答他的是夺眶而出的泪水和踉跄而去的背影。老头在疑惑中叹了口气,似乎明白了什么。

下午,这包糖终于传到二年级二班王小亮手中。孩子惊喜极了,这最喜欢吃的奶糖好久没尝过了。他那双小手在衣服上来回蹭着,微微思考了一下,笑眯眯地给每个小朋友发了一颗,给要好的伙伴发两颗,又恭恭敬敬地给了老师五颗。“吃呀!”他快活地叫着、跳着,连那只张了嘴的破鞋都甩掉了。同学们在嘻嘻哈哈的笑声中和他一起分享着欢乐,只有老师悄悄背过了身……

放学了,小亮还沉浸在欢乐之中,蹦蹦跳跳地朝家中走去。蓦地,他站住了,摸摸口袋里还剩下的舍不得吃的糖,一股恐惧感袭上心头。他好像又看到:现在的妈妈扬起细眉在爸爸的耳边嘀咕什么,爸爸抓起一根柴棍,气势汹汹地向他走来。他愣怔着,不知如何办才好。他使劲拍拍口袋,不行,咋瞧都是鼓囊囊的。他低下小脑袋,吮着指头,想了许久,瞅瞅四周无人,迅速将糖埋入路边的雪堆中,还特地插上一根小棒棒。

这一夜,小亮睡得特别香,特别甜。他梦见过去的妈妈笑着回来了,现在的妈妈垂着头走了,真高兴。

第二天,小亮起得特别早。他照例先把全家的便盆倒掉、涮净,再淘米、添水、捅火、坐锅,然后才背上书包拿块冷馍悄悄溜出门。他要赶紧去挖他的糖。不想,一夜之间地温回升,冰雪消融了,糖浆和雪水混在一起,渗入大地。潮湿的地面上,歪躺着几张皱巴巴的糖纸和那根作为标记的小棒棒。

小亮眨巴眨巴眼睛,忍不住滚下泪来。他伤心地蹲在地上,呆呆地凝视着。一会儿,又情不自禁地伸出冻裂的小手指,抠起一点泥土放在舌尖上——

他,又笑了:那泥土,甜丝丝的。

枣核

枣核

萧乾

动身访美之前,一位旧时同窗写来封航空信,再三托付我为他带几颗生枣核,东西倒不占分量,可是用途却很蹊跷。

从费城出发前,我们就通了电话。一下车,他已经在站上等了。掐指一算,分手快有半个世纪了,现在都已是风烛残年。

拥抱之后,她就殷切地问我:“带来了吗?”我赶快从手提包里掏出那几颗枣核。她托在掌心,像比珍珠玛瑙还贵重。

她当年那股调皮劲显然还没改。我问起枣核的用途,她一面往衣兜里揣,一面故弄玄虚地说:“等会儿你就明白啦。”

那真是座美丽的山城,汽车开去,一路坡上坡下满是一片嫣红。倘若在中国,这里一定会有枫城之称。过了几个山坳,她朝枫树丛中一座三层小楼指了指说:“喏,到了。”汽车拐进草坪,离车库还有三四米,车库门就像认识主人似的自动掀启。

朋友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说,买这座大房子时,孩子们还上着学,如今都成家立业了。学生物化学的老伴儿在一家研究所里做营养试验。

她把我安顿在二楼临湖的一个房间后,就领我去踏访她的后花园。地方不大,布置得却精致匀称。我们在靠篱笆的一张白色长凳上坐下,她劈头就问我:“觉不觉得这花园有点家乡味道?”经她指点,我留意到台阶两旁是她手栽的两株垂杨柳,草坪中央有个睡莲池。她感慨良深地对我说:“栽垂柳的时候,我那个小子才5岁。如今在一条核潜艇上当总机械长了。姑娘在哈佛教书。家庭和事业都如意,各种新式设备也都有了。可是我心上总像是缺点什么。也许是没出息,怎么年纪越大,思乡越切。我现在可充分体会出游子的心境了。我想厂甸,想隆福寺。这里一过圣诞,我就想旧历年。近来,我老是想总布胡同院里那棵枣树。所以才托你带几颗种子,试种一下。”

接着,她又指着花园一角堆起的一座假山石说:“你相信吗?那是我开车到几十里以外,一块块亲手挑选,论公斤买下,然后用汽车拉回来的。那是我们家的‘北海’。”

说到这里,我们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沿着卵石铺成的小径,穿过草坪,走到“北海”跟前。真是个细心人呢,她在上面还嵌了一所泥制的小凉亭,一座红庙,顶上还有尊白塔。朋友解释说,都是从旧金山唐人街买来的。

她告诉我,时常在月夜,她同老伴儿并肩坐在这长凳上,追忆起当年在北海泛舟的日子。睡莲的清香迎风扑来,眼前仿佛就闪出一片荷塘佳色。

改了国籍,不等于就改了民族感情;而且没有一个民族像我们这么依恋故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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