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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课文朗读八年级上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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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课文朗读八年级上册_八年级上册

一个有态度的人是不会把别人的态度放在心里的。你会衡量,会掂量,但你不会让它占据你的内心。成功就是从失败到失败,也依然不改热情。以下就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语文课文朗读八年级上册,一起来看看吧!希望能帮到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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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畏自然

人们常常把人与自然对立起来,宣称要征服自然。这实在是太狂妄自大了,因为在大自然面前,人类永远只是一个天真幼稚的孩童,而他却要作自然的主人!他只是大自然机体上普通的一部分,正像一株小草只是她的普通一部分一样,有什么资格与自然对立!

如果说自然的智慧是大海,那么,人类的智慧就只是大海中的一个小水滴,虽然这个水滴也映照着大海,但毕竟不是大海。可是,人们却要用这滴水来代替大海。

看着人类这种肤浅的表现,大自然一定会窃窃私笑──就像母亲面对无知的孩子那样的笑。人类的作品飞上了太空,打开了一个个微观世界,于是人类就沾沾自喜,以为揭开了大自然的秘密。可是,在自然看来,人类上下翻飞的这片巨大空间,不过是咫尺之间而已,就如同鲲鹏看待鹪鹩一般,只是蓬蒿之间罢了。即使从人类自身智慧发展史的角度看,人类也没有理由过分自傲:人类的知识与其祖先相比诚然有了极大的进步,似乎有嘲笑古人的资本;可是,殊不知对于后人而言我们也是古人,一万年以后的人们也同样会嘲笑今天的我们,也许在他们看来,我们的科学观念完全错了,我们的航天器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个非常简单的儿童玩具。人类的认识史仿佛是纠错的历史,一代一代地纠正着前人的错误,于是当我们打开科学史的时候,就会发现科学史只是犯错误的历史。那么,我们有什么理由和资格嘲笑古人、在大自然面前卖弄小聪明呢?

人类是大自然的模仿者,但他模仿得很拙劣。他发明了种种工具,挖掘出大自然用亿万年的时间积累下来的宝藏──煤碳、石油、天然气以及其他各种矿物质,人类为自己取得的这些成就而喜形于色,然而,谁能断言那些狼藉斑斑的矿坑不会是人类自掘的坟墓呢?谁能断言我们不是在走着一条通向死亡的路呢?

常言说:君子坦荡荡,小人常嘁嘁。智慧也是同样,小聪明是狂傲的,而大智慧却是谦逊的。人类的智慧决不是宇宙中唯一的智慧,也远不是最高的智慧,有什么资格傲慢呢?

在宇宙中,一定存在着就本质说远比我们的智慧要高得多的生物。因为,“我们”的太阳系只有四十多亿年的历史,就演化出了有智慧的生物;而宇宙至少已有二百亿年的历史了,在那些比我们更古老的星系里,一定早就演化出了更高级的生物。这些生物的智慧是我们所无法比拟的。也许,他们看我们,就像我们看蚂蚁一般,即使我们中的那些伟大人物,在他们看来也不过尔尔。大诗人蒲柏曾经有诗曰:

最近高天层上的人都在看

地上人的行动很离奇

有人发现了自然规律

居然做出这样的事体

他们在看我们的牛顿

好比我们在欣赏猢狲

我们的牛顿和爱因斯坦,在他们眼中顶多是个聪明的猴子。

人类的智慧与大自然的智慧相比实在是相形见绌。无论是令人厌恶的苍蝇蚊子,还是美丽可人的鲜花绿草;无论是令人望而生畏的星空,还是不值一提的灰尘,都是大自然精巧绝伦的艺术品,展示出大自然深邃、高超的智慧。大自然用“死”的物质创造出了这样丰富多采的生命,而人类却不能制造出一个哪怕是最简单的生物。就目前所知,人本身就是自然智慧的最高体现,是她最杰出的作品之一。人体共有一万亿多个细胞,这么多的细胞不仅能够相互协调,而且每个细胞都有着与众不同的特殊分工,每个细胞都有其特定的工作,绝对不会混淆,从而使整个人体处于高度有序的状态。在近百年的时间中,人体细胞尽管替换许多次,但这种秩序并不会改变。最不可思议的恐怕要数我们的大脑了,它使人有喜怒哀乐,还能够思维,能够理解、想象。大自然也很“懂得”美学原则,在创造每个事物以及我们身体的时候运用了各种美的规律,比如对称性、协调性等等,使人体、花朵等表现出难以形容的美。用尽人类的全部智慧,恐怕也难以造出这样的一个人来,让那一万亿个细胞协调工作,是人类的智慧所不能胜任的。

自然之所以创造出会思维的生物,也许是有深意的。在我看来,宇宙之所以创造智慧生物是“为了”进行自我认识,“为了”欣赏她自己壮丽无比的美。人是自然发展的高级阶段,人的智慧是宇宙智慧的高级形态,其高级之处仅在于他会思维、能够进行理解以及有自我意识。人的智慧与宇宙的智慧是同一智慧的不同阶段。宇宙或者说自然借我的眼睛来观看她自己,借我的嘴来表达她自己,说出她亿万年来想说而没有说出的话。从这个角度可以说,我的智慧即是自然的智慧,我对宇宙的认识即是宇宙对自己的认识,我思维即是宇宙在思维,我痛苦即是自然在痛苦,我欢笑即是宇宙在欢笑。所以,人仅有的一点小智慧也是大自然所赋予的,并不属于他自己所有,他只不过是宇宙自我认识的工具。因此,人对自然的种种误解,也许是自然对她自己的误解吧。

这样看来,我就只是宇宙机体上的一个部分,一个器官,就如同大脑是我们身体的一个器官一样,人与宇宙本来就是一体的。宇宙是一个大生命,而我只是这个大生命的一个组成部分。那么,让我们爱护自然就像爱护我们的身体一样吧。

谁说宇宙是没有生命的?宇宙是一个硕大无比的、永恒的生命,那永恒的运动、那演化的过程,不正是她生命力的体现吗?如果宇宙没有生命,怎么会从中开出灿烂的生命之花?这个宇宙到处都隐藏着生命,到处都有生命的萌芽,到处都有沉默的声音。你难道没有听到石头里也有生命的呐喊吗?你难道没有用心灵听到从那遥远的星系里传来的友好问候吗?

即使那些看起来死气沉沉的物质,也是宇宙生命的构成部分,也是生命的一种存在形式。那些高级的生命形态正是从这“死”的物质中产生的,换言之,包括我们人类在内的高级生命,只是物质的另一种存在方式。在物质中,有无数的生命在沉睡着,一旦出场的时间到了,它们就会从睡梦中醒来。

因此,人类并不孤独,在宇宙中处处是我们的弟兄。

因此,我们再也不应该把宇宙的其他部分看作只是我们征服的对象,再也不应该把其他生物仅仅看作我们的美味佳肴,而首先应该把它们看作是与我们平等的生命,看作是宇宙智慧的创造物,看作是宇宙之美的展示者,首先应该敬畏它们,就像敬畏我们自己一样。敬畏它们,就是敬畏宇宙,敬畏自然,就是敬畏我们自己。

万不得已要吃那些“低等”生物时,也要对它们讲人道或道德,就像我们对人本身要讲人道一样。当我们为了活命而吃其他生物时,不应当折磨它们,而应当让它们尽快地或尽可能让它们无痛苦地死去。在这方面,人类的食文化存在着大量极其残酷野蛮的行为。比如用油煎活鱼、喝活猴的脑子、烫活狗(把开水从狗嘴里灌进去,据说这样做出的狗肉最好吃)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它们也是一种生命,它们也有感觉、也有痛苦啊,假若有人这样来对待人类,我们会作何感想呢?

如果说吃其他生物是为了我们的生存,还情有可原的话,那么,人类的另一种行为则是绝对不可原谅的:有些人无缘无故地拈死蚂蚁或打死青蛙等动物,或是弄死植物,而这样做对他并没有任何好处。这是一种十分恶毒的行为。要知道,一只蚂蚁的生命,如同我们的生命一样,也只有一次,是不能死而复生的;要知道,它也有父母兄弟啊。如果有一种巨大的动物,视我们如同蚂蚁,把我们随意地拈来拈去,当我们的兄弟或父母外出的时候,被他拈死,再也没有回来,那时我们会怎样想呢?更为重要的是,你所拈死的,是宇宙历经几十亿年的时间才制造出来的一件艺术品!

几乎所有的宗教都教导人们要敬畏宇宙、敬畏生命,原因在于:宗教总是把万物看作是神秘的、不可理解的,看作是大自然智慧的体现,是神圣的,因而是值得我们深深敬畏的。佛教就教导人们不要杀生,即要敬畏生命。如果一个人能够做到善待生命、善待自然,那么,他不是佛,也离佛不远了。

大雁归来

一只燕子的来临说明不了春天,但当一群大雁冲破了三月暖流的雾霭时,春天就来到到了。

如果一只主教雀对着暖流歌唱起春天来,却发现自己搞错了,它还可以纠正自己的错误,继续保持它在冬季的缄默;如果一只花鼠想出来晒太阳,却遇到了一阵暴风雪,也可以再回去睡觉;而一只定期迁徙的大雁,下定了在黑夜飞行200英里的赌注,它一旦起程再要撤回去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向我们农场宣告新的季节来临的大雁知道很多事情,其中包括戚斯康星的法规。11月份南飞的鸟群,目空一切地从我们的头上高高飞过,即使发现了它们所喜欢的沙滩和沼泽,也几乎是一声不响。乌鸦通常被认为是笔直飞行的,但与坚定不移地向南飞行200英里直达最近的大湖的大雁相比,它的飞行也就成了曲线。大雁到了目的地,时而在宽阔的水面上闲荡,时而跑到刚刚收割的玉米地里捡食玉米粒。大雁知道,从黎明到夜幕降临,在每个沼泽地和池塘边,都有瞄准它们的猎枪。

三月的大雁则不同。尽管它们在冬天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可能受到枪击,但现在却是休战时刻。它们顺着弯曲的河流拐来拐去,穿过现在已经没有猎枪的狩猎点和小洲,向每个沙滩低语着,如同向久别的朋友低语一样。它们低低地在沼泽和草地上空曲折地穿行着,向每个刚刚融化的水洼和池塘问好。在我们的沼泽上空做了几次试探性的盘旋之后,它们白色的尾部朝远方的山丘,终于慢慢扇动着黑色的翅膀,静静地向池塘滑翔下来。一触到水,我们刚到的客人就会叫起来,似乎它们溅起的水花能抖掉那脆弱的香蒲身上的冬天。我们的大雁又回来了。

第一群大雁一旦来到这里,它们便向每一群迁徙的雁群喧嚷着发出邀请。不消几大,沼泽地里到处都可以看到它们。在我们的农场,可以根据两个数字来衡量春天的富足:所种的松树和停留的大雁。1946年4月11日,我们记录下来的大雁是642只。

与秋天一样,我们的春雁每天都要去玉米地作一次旅行,但绝不是偷偷摸摸进行的。从早到晚,它们一群一群地喧闹着往收割后的玉米地飞去。每次出发之前,都有一场高声而有趣的辩论,而每次返回之前的争论则更为响亮。返回的雁群,不再在沼泽上空做试探性的盘旋,而像凋零的枫叶一样,摇晃着从空中落下来,并向下面欢呼的鸟儿们伸出双脚。那接着而来的低语,是它们在论述食物的价值。它们现在所吃的玉米粒在整个冬天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所以才未被那些在雪中搜寻玉米的乌鸦、棉尾兔、田鼠以及环颈雉所发现。

通过对春雁集会的日常程序的观察,人们注意到,所有的孤雁都有一种共性:它们的飞行和鸣叫很频繁,而且声调忧郁,于是人们就得出结论:这些孤雁是伤心的单身。

我和我的学生注意到每支雁队组成的数字。六年之后,在对孤雁的解释上,出现了一束不曾预料的希望之光。从数字分析中发现,六只或以六的倍数组成的雁队,要比偶尔出现一只,多得多。换句话说,雁群是一些家庭,或者说是一些家庭的聚合体,而那些孤雁正好大致符合我们先前所提出来的那种想像,它们是丧失了亲人的幸存者。单调枯燥的数字竞能如此进一步激发爱鸟者的感伤。

在四月的夜间,当天气暖和得可以呆在屋外时,我们喜欢倾听大雁在沼泽中集会时的鸣叫。在那儿,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静悄悄的,人们听到的只是沙锥鸟扇动翅膀的声音,远处的一只猫头鹰的叫声,或者是某只多情的美洲半蹼鹬从鼻子里发出的咯咯声。然后,突然问,刺耳的雁叫声出现了,并且带着一阵急促的混乱的回声。有翅膀在水上的拍打声,有蹼的划动而发出来的声音,还有观战者们激烈的辩论所发出的呼叫声。随后,一个深沉的声音算是最后发言,喧闹声也渐渐低沉下去,只能听到一些模糊的稀疏的谈论。

等到白头翁花盛开的时候,我们的大雁集会也就逐渐少下米。在五月来到之时,我们的沼泽便再次成为弥漫着青草气息的地方,那砦红翅黑鹂和黑脸田鸡更给它增添生气。

1043年的开罗会议上人们发现,各国之间的联合是不可预期的。然而,大雁的这种联合观念已经有很长时间了。每年五月,它们都要用自己的生命来为实现这个基本的信念做赌注。

自更新世以来,每年三月,从中国海到西伯利亚,从幼发拉底河到伏尔加河,从尼罗河到摩尔曼斯克,从林肯郡到斯匹次卑尔根群岛,大雁都要吹起联合的号角。

因为有了这种国际性的大雁迁徙活动,伊利诺斯的玉米粒才得以穿过云层,被带到北极的冻土带。在这种每年一度的迁徙中,整个大陆所获得的是从三月的天空洒下来的一首有益无损的带着野性的诗歌。

旅鼠之谜

有一天,我独自一人在巴罗附近的爱斯基摩人村落遗址上徘徊,希望能找到一块值得保存的文物作纪念,但转了半天一无所获,却突然从草丛里跑出一只老鼠来,它一看苗头不对,知道出来得不是时候,便仓皇逃窜。我很想看看这北极老鼠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便在后面紧追不舍。它跑了半天,找不到一个洞口可钻,我急中生智,摘下帽子把它扣住了。当我小心翼翼地把它从帽子里取出时,突然过来一个高个子的白人,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笑眯眯地问道:“你捉到了什么好东西?”

“是一只老鼠。”我说,接着补充了一句,“也许足一只田鼠。”

“不。”他蹲下来,看着那只老鼠,摇摇头说,“这是一只旅鼠。”

“真的?”我惊叫起来,“这就是北极旅鼠?除了颜色深一点之外,它看上去与我们家乡的田鼠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我仔细地端详着它那黑色的绒毛和尖尖的嘴巴,近乎自言自语地说。

“是的,这就是神秘莫测的北极旅鼠,人们研究了好几个世纪,却始终解不开它们的奥秘。”说着,他递给我一张名片,并自我介绍说,“我是丹尼斯,从纽约来的。”

丹尼斯-马洛拉斯先生是纽约动物协会的成员。

他坐到草地上,抓起那只旅鼠,很内行地让它张开了口,露出额尖利的牙齿:“它们虽然是哺乳动物,但在所有动物之中,甚至也包括昆虫在内,是繁殖能力最强的动物.也许只有细菌分裂才能和它们相媲美。它们一年能生七八胎,每胎可生12个幼崽。更加有趣的是,只需20多天,幼崽即可成熟,并且升始生育。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直直地望着我。

“意味着它们繁殖得很快呗。”我半开玩笑地回答说。

“繁殖得有多快呢?”他追问道。

“这……”我无言以对了。

“计我们算笔账你就知道了。”他把老鼠放进一个纸袋里,从背包中取出了本子和铅笔,“一对旅鼠从三月份开始生育,假使它们一年中生了7窝,每窝12只,一共84只,这是它们的第二代,电就是儿子和女儿。再假设每胎都是6公6母,则为6对。20天后,第一胎的6对开始生育,每胎12只.一下子就可生出72只,一共可以生6胎,则为432只。40天后,第二胎的6埘也投入了生育大军,它们一共可以生5胎,若每胎12只.则为360只。以此类推,那么,它们的孙子和孙女能有多少呢?一共可以有l512只。这是第三代。不要忘了,40天以后,第三代的第一胎共36对也开始繁殖了,它们的第一胎就可以生432只,一共可生5胎,为2160只。还有第三代的第二胎到第七胎呢,所以第四代一生可以牛出6480只小老鼠。照这样推算下去,第五代为25920只,第六代为93312只,第七代为279936只,第八代,也就是这一年的最后一批为559872只。你看看,从一月份的2只,到八月底九月初就会变成967118只的庞大队伍!就是由于气候、疾病和天敌的消耗等原因中途死掉一半,也还有50万只!天哪,这简直像是一个天文数字!”他把推算的结果摆在我的面前,用手指着那些数字说。

我迟疑地接过他的本子,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数字,内心深表怀疑。于是自己动手,重新推算了一一遍,所得的结果竟然和他的完全一致。“是的,”我喃喃地说,“这实在是一个可怕的数字。”

“正因为如此,所以,在如此广阔的北极草原上,有时候,它们的密度竟能达到每公顷有250只之多!这还只是旅鼠的第一大奥秘。”看着我惊讶的表情,他显得有点得意。

“幸好它们只是一些小老鼠,如果再大一点,例如是兔子或者山羊之类,还不把地球上所有的草都吃光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不会的,大自然是要进行干预的。”他把本子收了起来,望了一眼那个盛老鼠的纸袋子,“实际上,旅鼠并非每年都太量繁殖,而是有节制的,并且有丰年和歉年之分,大约四年左右一个周期。在平常年份,旅鼠只进行少量繁殖,使其数量稍有增长。而在歉年或叫做小年当中,它们的很严,甚至可以使其数量基本上保持不变。只有到了丰年,当气候适宜和食物富足时,它们就像听到一声令下,齐心合力地火量繁殖起来,使整个种群的数量急剧地膨胀。一旦达到一定的密度,例如一公顷有几百只,奇怪的现象就发生了:这时候,几乎所有的旅鼠一下子都变得焦躁不安起来,它们东跑西颠,吵吵嚷嚷,永无休止,停止进食,似乎大难临头世界末日就要到来似的。这时的旅鼠不再胆小怕事,见人就跑,而是恰恰相反,在任何天敌面前它们都显得勇敢异常,无所畏惧,具有明显的挑衅性,有时甚至会主动进攻,真有点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更加难以解释的是,这时候,连它们的毛色也会发生明显的变化,由灰黑变成鲜艳的橘红,使其目标变得特别突出。所有这些奇怪的现象加在一起,惟一可能而且合理的解释是,它们千方百计地去吸引像猫头鹰、贼鸥、灰黑色海鸥、粗腿秃鹰、北极孤狸甚至北极熊等灭敌的注意,以便多多地来吞食它们。这与自杀没有什么区别.就像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日本的敢死队差不多。”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却怎么也笑不出,陷入了迷惘的沉思。在这个星球上,一切生物都在为了生存而竞争,而那些可怜的旅鼠怎么会想方设法去自杀呢?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不去大量繁殖,不就可以避免这种悲剧!

丹尼斯大约猜透了我的心思,收敛了笑容,认真地说:“这就是旅鼠的第二个难解之谜。但是,无论怎样地暴露自己,因为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多,而天敌的数量却总是有限的,要靠这种方法来减少数量收效甚微。因此,它们似乎是一计不成又生一汁,显示出一种非常强烈的迁移意识,纷纷聚集在一起,渐渐地形成大群,开始时似乎没有什么明确的方向和目标,到处乱窜,就像出发之前的乱忙.正在做着各种准备似的。但到后来,不知是谁一声令下,也不知道是由谁带头,它们忽然朝着同一个方向,浩浩荡荡地出发了。而且往往是白天休整进食,晚上摸黑前进。沿途不断有老鼠加入,队伍愈来愈大,常常达数百万只。它们逢山过山,遇水涉水,前赴后继,沿着…条笔直的路线奋勇前进,决不绕道,更不停止。一直奔到大海,仍然毫无惧色,纷纷跳将下去,被汹涌澎湃的波涛吞没,直到全军覆没为止。这就是所谓‘旅鼠死亡大迁移’。”说到这里,丹尼斯似乎也感慨起来,两眼眺望着远处的天边,仿佛是在自言自语,“真是滑稽可笑!真是不可思议!这就是旅鼠的第三人奥秘”。

“它们这种大迁移是不是因为发生了大饥荒,而试图去寻找一块水草丰美的新领地而误入歧途呢?”

“不像。”丹尼斯摇了摇头,“旅鼠是一种啮齿类动物,主要以草根、草茎和苔藓之类的植物为食,这些植物遍布北极草原,即使达到每公顷250只的密度也还足地广鼠稀,不可能发牛严重的饥荒。而且,它们不是偶然的来一次大逃亡,而足周期性的,每隔几年就来一次,而且沿着一定的路线,所以不大可能是因为饥饿所致。更具有说服力的是,它们在迁徙途中即使遇到食物丰美的地区也不停留。由此可见,导致它们人迁徙的原因决不是因为饥荒,而是另有他图。”

“我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也许它们只是聚在一起,到处乱跑,而把大海当成它们经常穿越的小河沟也说不定。因为它们的视力很差,鼠目寸光,看不到远处的东西,所以很难把大海和小河沟区别开来。”

“不!不!”他坚定地摇摇头,“有人专门研究了各地旅鼠迁移的方向,结果发现,它们最终的目的都是奔向大海。例如,瑞典和挪威中部的旅鼠是往西奔向大西洋,而挪威北部的旅鼠则是往北奔向巴伦支海。奇怪的是,还没有发现哪个地方的旅鼠是往南迁移的,其实只要它们稍微往南走一点,就可以找到食物丰富且气候温和的天堂。由此可见,它们似乎是按照某种严格的指令行事,明白无误地都把人海看作自己最终的归宿。”

“还有一个问题,”我急不可耐地打断了他的话,“如果所有的旅鼠都这样匆匆忙忙地跳进大海去自杀,那么它们不是早该断子绝孙了吗?”

“这一点你就放心好了,它们还不至于傻到那种地步。”他笑了笑,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当它们要进行大迁移时,总是忘不了留下少量的伙伴看家,并担任起传宗接代的神圣任务。这看上去真是天意。”

“那么,旅鼠为什么会有如此超强的繁殖能力而过一段时问义要来一次集体大自杀呢?”我终于提出了这一问题。

“不知道。”他耸了耸肩膀,“这是动物学中,特别是有关动物行为的研究中一大难解之谜。”

“有什么假说吗?”我仍不甘心。

“没有。”他摇了摇头,“因为这些行为如此稀奇古怿,以致人们连可能的假说也提不出来。”说着,他站起身来,拍了拍沾在身上的草叶和尘土,“许多动物学家和动物行为专家对北极的旅鼠进行了详细的观察和研究,总想解开其中的奥秘,但是都失败了。因此,我虽然没有对旅鼠进行过专门研究,我知道的这些只不过是道听途说,但我总是觉得,过去的事实似乎表明,看来用通常的研究方法和思维方式是难以解开旅鼠之谜的。”

我们边走边谈,慢慢地往海边走去。刚刚走到悬崖的边缘,他却突然大叫一声,纵身就要跳将下去。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我一把揪住了他的背包带。这回轮到他哈哈大笑了,他笑得弯下腰去,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真认为我会像旅鼠那样不顾一切地跳下去吗?决不会的。在旅鼠的奥秘还没有弄清楚之前,我自己却先跳到海里去自杀.岂不是比旅鼠还要荒唐滑稽?”笑了一阵,他忽然若有所思地说:“不过,人类也许应该从旅鼠身上学到点什么。例如,如果人类也毫无节制地繁衍下去,也许有一天不得不走旅鼠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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