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叙家乡茶叶的散文:醒了

　　编者按：苦拌分、涩丝毫;染舌尖而皆散去，满口引春回。仿佛在年轻的时光里走了个大写意。下面我们一起看看这篇《醒了》。

　　半夜醒来然后就睡不着，是种很糟糕的体验。比如此刻的我，竟然端坐电脑前捧着茶水等着蚊子落在我的手面上的无聊。借着无聊也顺便总结一下这个春天拾得的茶趣，也算自己对家乡茶叶迟到的在意吧!

　　我本身是喝茶的，而一直以来对于茶好坏的判断也仅仅是是否顺口——也就是喝到嘴里是不是涩苦?回甘怎么样?香气如何?简单于此，从来没有想过喝茶还应该有的哪些高深的“道道”。

　　若不是今年帮老娘卖茶结识了几个老茶客，如今的我依旧不会花时间去了解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茶了。对于茶按我的说法就是：都是各有“舌头”的。只是对茶的感觉似乎文字与语言并不足以表述，必须靠自己的感觉和想象力;或许这样表述比较符合我对茶的感觉——抬头看星空的猜想。

　　在外漂泊的那些年，一直都有人在追问：怎么选择你们那里的普洱茶好一些?我实话实说“不懂”，却被尊为“谦虚”或者干脆“小气”。我说“跟着感觉走，适合自己口味的就是好的”又说我敷衍。可实际情况却是我真就一点都不懂，甚至于连普洱到底应该什么样都说不清楚，只觉得只有饼茶、沱茶之类的才是。

　　而实际情况就是我的认知太狭隘了，我都不知道自己的毕业论文(写的似乎就是关于普洱茶和旅游的)是怎么过的。如今忆起也尽是空的，脑袋里除了熬过的夜里耳边的几首满是颓废的靡音之外，实在忆不起其他了。

　　这倒也好，曾经不识如今新知了。点点滴滴的积蓄着关于家乡茶的些许，也开始用舌尖去找寻石板路上响过的马铃声。远去了的背影，留给了我们许多的遐想。摒弃艰险，也就只剩浪漫的渐行渐远了。

　　一直都忙碌于茶山的背背篓的女人们还在，只是已经改了容颜;茶山也扩了一圈又一圈，似乎即将铺满目之所及。这样的繁荣昌盛其实不太好，我说不出高深的道理，只是觉得茶园或许在苍翠古木与云雾缭绕间才好一些。

　　奇怪自己竟然也开始对茶认真起来，或许自己太懒的缘故吧!总想着可以在杯盏间就大自然一把，也云里雾里一会。该忘不该忘都在这茶盏时间里忘一忘，该想不该想的也都不去想。

　　陪陪有些陌生了的自己、也和自己聊些自己爱听喜聊的事情。不必看清却又清楚、不必详聊却又十分明白的洒脱一回。

　　听言普洱要时光来调理，我不明白人们为什么会喜欢被时光抚摸了一遍又一遍、带走了清香的东西。之前放久了的茶我是不太愿意喝的，究其原因就是少了那种猛烈的清香和直白的苦涩;而今我也试着找出上一年被搁置在角落的——去年的春。

　　清香散尽，余下些枯零的气息和一点茶香，简单了不少;倒有些人到中年的意思，不再愤怒、不再热情洋溢，平平淡淡着。

　　老茶在茶杯里翻腾，稍微远一点就闻不到香(我也并不抱什么特别希望的，毕竟曾经也喝过，只是那时并没有特别在意过);开水将茶色逼出，似乎要浓郁一些，或许这就是时间带走清香可烈苦只后留下的印记吧!春茶是晨曦的话，这颜色应当属于黄昏之前。因为我见过老普洱带来的晚霞般的美，这个还远不及，只能算比晨曦更深了一点。

　　苦拌分、涩丝毫;染舌尖而皆散去，满口引春回。仿佛在年轻的时光里走了个大写意。路过了和离开着占据了此刻的自己，果然是唤醒曾经的好汤，忍不住半刻的闲静;那一幕幕熟悉列队等在记忆出口乱了顺序，乱七八糟的来了一遍又一遍。舍不弃任何一份，都是路过的曾经。

　　忽然睁眼看看杯中，似又近了黄昏;汤黄而透出虹韵，渐静渐远······

作者| 麦浪孤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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