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描写父亲的心情记录-父亲一生(2)

春燕 1172分享

  后来跟我提起他说“当时我就想,这也不行那也不中的,我回家种地总行吧,你们总不能把我的锄头夺了不让种地”父亲当时分明是在闹情绪,只是那个年代大家都挺忙,所以谁也没时间考虑他人的情绪,终究他被批准了!

  可父亲回到农村又能干嘛呢?大病初愈又不諳农事,而且还身单力薄。家里的房子土地改革时分给别人了,我们安排住在以前的牛圏里。随着三个哥哥的相继出生,我家理所当然的成了村里的困难户。

  父亲除了默默承受似乎也别无选择。

  姐姐从小就聪明过人,上学时她考第二名没人敢考第一名,姐姐三年级时写的作文就被老师拿到五年级班里去读,可父亲就是不愿让她读书“我倒是识一肚子字儿,还不是照样在家扒坷垃蛋子”所以姐姐五年级只上了一个星期就回来帮助支撑家庭。直到八几年还有当年教过姐姐的老师说,姐姐如果上下去,铁定是个大学生!

  被父亲的“读书无用论”牵连的还有大哥,大哥甚至只读了一年书。就因为大哥说了一句:我家本来是有很多房的,解放后都被分给别人了。吓得父亲从此不敢让大哥上学,至今说起大哥还是不忿,可是那样年代那样的成份,那样的经历,父亲心里可能比谁都苦!

  前几年播《老农民》我看哭N次,特别是剧中的马仁礼跟父亲有太多太多象像的地方,只是马仁礼有一直照着他的牛大胆,父亲没有。

  六十年代初支援边疆的时候,我们那里有大批的人派到青海军马场,父母亲还有姐姐跟大哥都去了,没待两年又说军马场要不了那么多人又遣送了一批回来这其中又有父母亲他们。

  然后十年动乱又开始了,斗争越来越激烈,父亲越来越沉默。加上二哥三哥的出生,在那个肚子都添不饱的年代,情绪成了奢侈品,所以父亲唯有沉默。直到七十年代初,我们作为“南水北调”的第二批移民县内搬迁到九重。

  当时的九重是从邓县(邓州)分割过来的,地广人稀,我们这批是插迁的一个村子里安插三五家。生活习惯的不同,和当地人看这些“入侵者”异样的眼神都让移民们心情难以愉悦,听妈妈说她们那时候天天哭,因为成份不好还不敢让人知道,只能偷哭!

  所幸的是,因为地多粮食没那么紧张了,终于解决了温饱。随着_,三中全会的召开,日子越来越好过了。听妈妈说那年吃了年饭哥哥摸摸肚皮说“往年过年是饭吃饱了肉没吃饱,今年饭吃饱了肉也吃饱了” 政策好了,地主帽子摘了父亲的胆子也大了一些,八十年代初到处都在找平反,父亲也蠢蠢欲动。等他找到原单位,几十年过去人事换了一茬又一茬,以前的同事大都调走了,好多资料在期间也遗失了,他又四处找以前的同事,终于事情有眉目了。

  组织上说,工作关系可以恢复,以前是三个人农转非户口现在还转三个人,父母亲都挺激动的,听他们商量说大姐,大哥,二个都结婚了,妈妈的户口也不转,我和三哥的户口随爸爸转走,结果等签名时候爸爸发现几个很敏感的字,意思是承认自己曾经是右派,“我肯定不能承认自己是右派了”所以户口不转了,父亲踏踏实实地继续种地!

  可能是我出生时候日子好点儿,也可能是老来得女,父亲对我是特别溺爱。本来我体质不好,童年的记忆不是骑在父亲肩上就是驮在背上。前面二爷就特别看不惯父亲对我太好,经常嚷嚷“一个女娃看那么重,再喜欢不也就是个女娃”。

  后来再大点儿听到父亲跟母亲商量“人家孩子十二岁都办酒席,咱也给小女子办吧”妈妈不同意“人家都是老户(指本地人),要么是第一个孩子看的贵重要么是儿子看的贵重,我们办别人肯定会说我们想收礼”又过了两年又跟妈妈商量“咱俩这么大年纪了,小女子才这么大点儿,要不咱趁着能动早点跟她准备点嫁妆吧!”

  >>>下一页更多精彩“关于描写父亲的心情记录-父亲一生”

4463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