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黄桥历史的散文:又见黄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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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黄桥镇位于南通、如皋、泰兴、靖江四县交界处,具有两千多年历史,素有“北分淮委,南接江潮”的水上枢纽之称,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下面我们一起看看这篇《又见黄桥》。

  4月22日,我们“重走铁军路”采风团一行告别了江南水乡“芦荡火种、鱼水情深”的沙家浜,前往黄桥战役纪念馆参观。去黄桥故地重游,我感到非常兴奋。

  黄桥镇位于南通、如皋、泰兴、靖江四县交界处,具有两千多年历史,素有“北分淮委,南接江潮”的水上枢纽之称,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1983年,我在泰兴市人民医院临床实习,作为新四军老战士的后代,对曾经发生在泰兴境内的黄桥战役早就耳熟能详。因此,一直向往黄桥那片曾经浸染着无数英烈鲜血的红土地。在一个星期天,我们同宿舍的四位同学结伴从泰兴县城,骑着自行车冒着蒙蒙细雨来到黄桥镇,参观了黄桥战役纪念馆及位于黄桥的志愿军英雄杨根思烈士纪念馆。虽然年代已经久远,脑海中纪念馆展出的黄桥战役的历史图片已模糊,但由于是平生第一次看到真枪真炮,馆内陈列的机枪、小炮等战利品仍记忆犹新。当年的黄桥烧饼的余香也仿佛仍留在唇齿之间。

  “东进,东进,我们是铁的新四军……”伴随着《新四军军歌》的旋律,大巴车开进了千年古镇黄桥。见到了阔别三十五年的黄桥,我的心里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激动。我们在黄桥布厂幼儿园门前下了车,距离幼儿园不远处就是当年通如靖泰临时行政委员会暨黄桥战斗纪念馆旧址所在地——米巷。

  下车后,我们驻足远眺,只见米巷一带青砖黛瓦、古色古香的明清建筑,排列错落有致。米巷宽不过两丈,巷子两侧临街门面房斑驳的墙壁、毛糙开裂的门板留下了岁月沧桑的痕迹,青石板铺就的路面上留下了独轮车送货时磨出的深深的印辙。街上偶尔有一两位白发皓首的老太太挎着盛有刚采摘来的野菜、香楿芽的菜篮子蹒跚前行。米巷的东端有一片开阔地,也许是当年的集市或操场,其南北两侧均修有游廊,游廊柱子上斑驳的油漆由于年代久远,已很难辨清其本来面目。游廊内三五成群的老人在聊天、下棋。远远望去米巷就像是一幅浸洇着江南烟雨的水墨画,更像是一副陈年老旧的黑白照片。这里没有闹市的喧嚣和浮华,没有其他古镇那种商业气息,恰似一首悠扬舒缓的小夜曲,让人感觉宁静、闲适。

  这看似平常宁静的小镇,有谁会想到七十八年前,曾发生过一场震惊中外的黄桥战役。

  1940年秋,陈毅、粟裕奉命率新四军一支队北渡长江。在黄桥领导成立了江苏省第一个民主政府——通如靖泰临时行政委员会,其旧址就位于米巷东端丁家大院。1940年10月,陈、粟就是在此运筹帷幄,指挥了著名的黄桥战役。新四军以七千兵力迎战三万来犯的国民党顽军,最终歼敌一万余人,毙敌第六独立旅中将旅长翁达、第八十九军中将军长李守维。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军事史上的奇迹。国民党军队在抗战期间损失中将以上军官一共才十人,这一役就损失两名,可想而知这对蒋介石集团的打击有多大。此役虽奠定了新四军在江北地区稳定地位,但此役及后来的曹甸战役也成了蒋介石对新四军痛下杀手,悍然发动皖南事变,剿杀我新四军九千人的一个导火索。

  我们走进纪念馆大门,正厅中迎面耸立着陈毅、粟裕的铜像,铜像背景是当年黄桥战役的将士们奋勇杀敌,当地群众踊跃支前的大型浮雕。张爱萍将军手书的“新四军黄桥战役纪念馆”金色大字在浮雕上方熠熠生辉。院内当年陈毅、粟裕等领导办公处门外有一株百年古金桂,今天依然郁郁葱葱,当年陈毅四十岁时,陈、粟等领导还在这桂树下合影,为后人留下了一份珍贵的史料。桂树亲历了当年老一辈革命家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历史,如若有灵应将其刻进年轮,永久留存。

  因为黄桥战役纪念馆已迁址新建,纪念馆旧址改为院子原主人、著名地质学家、素有“大百科全书”之称的丁文江的纪念馆。我们随着解说员的讲解,对这位出生于黄桥,为实业兴国而英年早逝的著名科学家平添了崇敬之情。对这位科学巨匠,我们既有“江山代有人才出”的自豪,又因其“出师未捷身先死”而扼腕叹息。

  我们站在旧址门外,当年强敌压境、烽火硝烟中将军们指挥若定,将士们奋勇杀敌,百姓箪食壶浆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传唱于大江南北的《黄桥烧饼歌》,更使黄桥烧饼一举成名,也成了军民情深的见证。看着幼儿园内天真的儿童和游廊中悠闲的老人,再想想当年的金戈铁马、峥嵘岁月,我们更深切地感受到今天和平的珍贵。哪有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为你负重前行。

  由于时间关系,我们未能到黄桥战役新馆参观,但阴差阳错却让我重游故地,了却了一桩多年的心愿,颇感欣慰。

 

作者|张华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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